一个精神病患的自白

曾经有这么一个人

    翻开老福特,我很久不发照片,也许已经被生活磨得差不多了吧。翻回2013年,真久啊,也许那是我并不好的两年,但却是关于你最多的。

    第一次见面,在一个饭馆,名字已记不得,聊的什么也记不得,只记得我穿一件白绿条的毛衫,素颜,好像还戴着近视镜。

    后来你瘦了很多,整个状态也变了,你说只是少吃了点。

    第一次拍照,是个炎热的夏天,一出门就一身汗的那种。你还用了双反,你说按动快门那一刻感觉很好。黑白人像,至今还是我这里的头像。我记得你说起过两三次当时的感受,好像一去不复返。

     那段时间,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,但是却又一直在寻找,缺失的东西让我崩溃,那种感觉沉溺其中,不可自拔。

     大概因为我问题太多了吧。有时像抑郁症,就什么都不想干,也提不起精神,空虚又没指望,觉得一切毫无意义。你问小妞吃饭吗?我说不。你问小妞出来吗?我说不。你问怎么了?我说没事。你说哎,又犯傻病了。

    大爷说的对。

    我记得我坐在洗漱台上,唱着 :我怕来不及  我要抱着你 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... 

     你向我一步步走来,我慢慢流下眼泪。而你也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 我记得有一次你放了一首歌:虽然虽然很爱你   却要... 求你别轻言离去  因知音难觅...

    我记得你把你的第一台单反给我用,只是后来又给了别人,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人,反正不是最后一个。我十分失落,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呢?

    我记得给你做菜时弄翻,溅到腿上落了一个小疤,还笑着说没人要了就找你。

    如今它还在。

    我记得我们拍的一卷胶片曝光毁了,心疼好久。

    我记得我穿那双鞋子拍照,脚被磨破,你给我贴创可贴,你说让我贴吧,这样我心里好过一点。

    我记得夏日的晚上,我们就坐在台阶上,不说话,就一直坐着。

    我记得秋天,我们来到荒芜一人的晒盐场,仿佛找到乐园的孩子。

    我记得我们在外地坐地铁,人很多,我上去了,而你被关在门外,我看着门外的你正慌,忽然门开了,你上来后,我们都愣了。很久,你问如果门没开你认识吗?什么?你问我这个路痴?

   我记得每次吃饭点喝的,都是你要热露露,我要冰王老吉,然后你努力半天拉不开,还是要交给我。

     可能谁也不想过于在乎,谁也不想捆住谁,又都不舍得离开。

     你曾说,不试试你怎么知道?对,我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。而最后,真的连朋友都不是。

    我以为只要我们保持这种距离,就可以一直下去,没想到会以最不愿意的方式离开。

     我记得最后一次吃饭,我很想紧紧的拥抱你,可我最终还是没有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又能怎么样?

   很想说一句对不起,可又不单是这三个字的问题,你说的对,我退步了。我没做漂亮的事,也失去个性,我被磨得越发光滑。

   我记得最后的时候你说你硬盘东西都没了,很失落。对于我,关于你的一切也都没了。就像那卷曝光的胶卷。

    最近看到你的照片,你胖了很多,好像又回到最初的样子,我应该也看不到你再变瘦了吧。你动态也多了,看起来不错。

    我瘦了很多,头发也剪了,也没以前那么别扭。你应该会喜欢我现在的样子。

    有时我会想,也可能过另一种生活。

     有时把开头都想好了,有不曾说的话,也有勇气,我呼之欲出,想我们重新认识。瞬间一盆冷水浇给自己,想我大概是最不该如此的。

     那只能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事,就像“Rick and Morty”  。希望那个我并不那么缺失,希望对自己勇敢一点,不会沉迷过往,不会寻寻觅觅,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。

     这些年,很多年,又好像就在昨天。

    令人沉迷的,从来都是沉迷的过程。就像每晚睡不着的人,胡言乱语,谁又在乎原因?

     嫉妒也好,遗憾也罢,从前之事不可追,往后,也再不相干。

     两个旋转的陀螺,它们相近过,却不能触碰,它们渐行渐远,不停旋转,为了不倒下。

     “以前我总对生活充满了厌倦,直到突然意识到活着不是为了凑热闹的,归属感并没有意思。无论成为艺术家摄影师导演诗人或只是一个擅长烩面的厨师,人生都是虚无的,怎么把它潇洒的浪费掉,浪费得毫无遗憾,才是唯一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。想通这一点后,我才有了自由。 ​​​”———-马良
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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